唯一的冷静。
是了,储时这么一个认真的人,责任才是驱使他的最大因由。而她太过生疏于与他的相处,或者说太过谨慎于和他的接触,她把他捧在心尖上,想要给他所有最合适的,以至于一切行事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这在毫无所知的储时看来,却大概总有些谢绝的意思,于是他总很耐心的向她纠正。
可能是药物的原因,头脑昏沉,但是祝重峦的思绪却愈发清醒。
夜色总是掩盖实体,而滋生虚妄。
祝重峦第二天醒来坐起时房间里的窗帘还是拉上的,她听见一个更平缓的呼吸声,低下头就看见隔着两人远的床的另一侧躺了穿着居家服的储时,他的睡容安静,睡姿也很规整,这距离不近也不远,放在祝重峦眼里时,就弥漫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这是将来每个清晨的样子,祝重峦认定自己再也不会睡懒觉。
她不知道储时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但她猜测应该很晚,她感觉得到他的疲惫。床边放了一张浴巾,她的行李箱也在衣橱旁。祝重峦进浴室后,盥洗台上放着几只豆绿色的瓶子,她拿起来辨认,发现那是沐浴用品。她不得不惊叹于储时的用心,不仅猜到了她起床后会想沐浴,还将沐浴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放在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等祝重峦从浴室出来时,储时已经坐起来了,但还是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听到响动时他睁开眼,下床取了吹风筒出来,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向祝重峦说:“过来,你才退烧。”
祝重峦顺从的坐过去,储时先从她手里拿了毛巾擦着有些滴水的发梢,才打开了吹风筒,吹头发时祝重峦并没有说话,她想反正噪音这么大,说了彼此也不一定听得见。她在脑海里暗自出神,考量着等等该做些什么,还没有个定论时头发就吹好了。
祝重峦盘腿坐着,看储时细心的将吹风筒收好,然后转过头问她:“有别的症状吗?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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