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书再睡——”周粥轻车熟路从枕头下摸出本披着《格物论》外皮的话本子,竖起一根手指在脸前央求,“就看一章!”
“不行。”
“不看我就惦记着故事后面的发展,惦记着就睡不着,睡不着我就不舒服——”
“只一盏茶,不管看到哪儿。”
“成交!”
交涉毫无悬念地成功了,周粥欢喜地抱着话本子,大咧咧地仰面往榻上一躺,那被施了改良过的“死缠烂打”的锦被就灵活地把她裹好了。
“这本是百里墨前几日买来送你的?”沈长青盘膝坐在榻尾,扫了一眼这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
“是啊。到底是仵作,手巧,造假做旧起来比小灯子效率高。”周粥起先也没留意他话意里的那股子酸味,只想着抓紧时间往下读,唰唰翻过两页后,才察觉鼻间萦绕的醋香里又泡进一筐子柠檬了。
看来今晚只能使出杀手锏才能哄好这醋了!
周粥不舍地暂且放下话本子,也不起身,只抬起纤细的足踝亲昵地挨了挨沈长青的后脊。于是某人原本僵直绷紧的脊背松了松,扭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她,仿佛在问这家陛下又有什么幺蛾子。
“你不吃醋会不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呀?”周粥笑眯眯地调侃他,“后宫里只剩下你我的时候,你可怎么办?”
沈长青愣了愣:“这话是何意?”
“嗯——”吊人胃口似的,她把一个“嗯”字拖得老长,“意思就是,朕拟了道遣散后宫的旨意,只留了今年新进宫的沂州沈氏继续在身边伺候。择日便会颁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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