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了很多,母皇也很看重他。所以那时候的周粥并不明白,帝王三宫六院本为常事,母皇为何情愿守着虚设的清冷后宫,也不肯回应他些许爱意,只以股肱之臣的礼义相待。
这位仅用了二十载,便将大周带入一个新的鼎盛时代的女帝,至死,后宫都形同虚设,一生只与结发夫君诞下过一女一子……
周粥还在回忆里出着神,手却是习惯性地隔着前襟在心口前一攥,想要摩挲点什么,触手却什么也没有。
她怔怔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
被她亲手割舍给沈长青的,除了那滴本命醋,还有曾经与它贴得最近的那颗心。
世间值得倾心者,从来都非他一人,却又早已非他不可。
“还说我骗你,是谁说过不会丢下我的?”用力眨去眼中的雾气,周粥咬唇低骂,“沈长青,你才是个大骗子!”
但骂归骂,周粥还是想见他,想立刻见到他。于是她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却在殿门前脚步一顿,面上所有的委屈与愤懑都转作了茫然与无措。
没了本命醋,她还拿什么找回他?离开皇宫,沈长青会去哪儿呢?哪里才是合适醋精们修炼的洞府?
于万千人海中,要找到那坛对的醋,谈何容易?
周粥有些泄气地倒退了几步,后跟撞在凳脚上,便顺势跌坐下来,把下颌往几案上一搁,开始努力回想沈长青过往言谈中是否留下过任何有关他来处的蛛丝马迹。
可冥思苦想半晌,周粥才发现他竟始终只坚持着一套“吾乃醋仙”的说辞,是听到了她祭天时的祈愿才下凡前来相助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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