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阿途感到悲伤,讲真的,有时候我这人挺下流的。
“谢谢。”她说。
“节哀。”我发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这个字音节刚落,她就哭出声来。“他那天……他其实前一天就和我说心脏有点不舒服,我说你请假吧他非不请,说什么要挣钱养我。第二天凌晨四点半他就去快递站点了,天亮了才被人发现倒在安置区那边的快递柜旁,那时候……已经晚了……谁要他养……”
我忽然有些后悔,我不该来确认些什么,更不该亲手向阮钰捅刀子。
“对……对不起啊,我是不是不该来。”我说。
于是就这样,在阮钰的啜泣声里,我们没再说别的话。
雨后夏天的夜晚忽然又慢慢变得燥热起来,杯子里冰块融化跌倒发出一声碰壁的声响,杯壁上的水也顺着流了下来。
我告别阮钰,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王桦森。
“周游。”他喊我的名字。
这么多年没见,他比当年更成熟稳重了,毕竟如今他已为人夫和人父。
“哈喽。”我故作轻松。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