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过,我循着车尾追了一段距离,大概是没人看见,我还是没坐上车。
后来我坐在出租车后座,忍不住哭了起来,司机师傅等红绿灯的时候抽了纸巾递给我,我哭着说谢谢,我想师傅肯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事儿,毕竟一个伤心大哭的人,他的目的地是医院的话,不太难猜。
不过我还是没有见到我妈最后一面,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听见心电监护仪陡然变成直线的声响,我知道那声音来自我妈的病房里。
那是我长到十五岁,第一次经历死亡。
我妈葬礼结束的第三天,我和我爸带着户口本,我妈的身份证,还有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去派出所为我妈销户,就是那一次,我看着我妈的身份证,记住了她的生日。我从未刻意记忆,但是我也从未遗忘。但是那天我没有哭。
我妈死后不到一年,我爸就领着继母还有她七岁的儿子进了家门,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包括他的儿子。
就那样,我的房间多了一张床,我的空间被另外一种味道慢慢蔓延,起初是一半,然后是整个房间。
起初那个女人还假惺惺地对我,一年过后她渐渐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到了我爸都要伸手问她要零用钱的时候,她懒得装了。有一天我爸不在家,我放学回到家,看见桌子上有一盘洗干净的草莓,于是我就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那个女人从卫生间走出来刚好撞见这一幕,她没好气地走过来端走那盘草莓,撇下一句:“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馋?这是买给你弟吃的!”
15 岁的少年当然叛逆,我背对着她,问:“我怎么就不能吃了?”
我手里那颗草莓还没吃完,她走过来一把打掉,她用很大的力气,打的我手有点疼。“我说你不能吃你就不能吃,怎么着?”她冲我吼。“有妈生没妈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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