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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时,终于冷冽地相诘:“奴、婢?”
知知意?识到不对,硬着头皮改口:“……妾。”
萧弗却未再置词,只走到她咫尺之外,所隔不足一拳距离。从容拿起笔山上被萧别搁下的那只狼毫,毫尖吃足了墨,至今都还没干透。
他?垂手在砚台的凹心?蘸了蘸,良久,方徐徐低问身侧的人:“可知我为何未真罚了萧别?”
知知好半天想不出别的,只能试探着答:“是因为殿下……嘴硬心软?”
“错了。”萧弗清凌凌一笑,抬眼看她:“他?虽误笔,却因有人扰他?之故。该惩戒的,岂非另有其?人?”
知知吓得退了半步,骇然问:“殿下,是要罚妾么?”
方才这屋子里可没有第四个人,能扰小公子的,可不就?是说?她么?
知知乍一听还觉得殿下这番话好没道理,再一细想,却仿佛确是她同小公子说?那句话的时候,小公子才?分了神的。
再说?了,殿下要罚,她还能犟着抵抗不成。
到最后心中挣扎了一阵,终是闭了眼,认命地伸手。
“是妾的不是。殿下要打手板便打吧。”
可她忘了。萧弗手中所拿是毫笔,而非戒尺。
萧弗闲然一摇头:“教男儿自需严刻,待女子却当娇养。打手心?就?免了。”
知知颤着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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