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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被烫出几个红水泡,沈院判便用布垫着碗底,闻言,手一缩,布从碗底滑落,被烫得呲牙咧嘴,却没忘了说,
“殿下不可,公主现下易惊得很,恐怕已经不记得您了,方才圣驾驾临,公主都没给圣上面子,污了满身,下官衣裳已湿,也不在乎这一点,还是让下官来吧……”
沈院判没劝住昭成帝,也劝不住楚南瑾。
楚南瑾接过药碗,踱步朝着床榻走去。
这几日他居于东宫养病,有关她的消息都是从宫人口中得知,知晓她落了遗症,知晓她似昭成帝癫症发作般敏感,却从未想过,她的遗症会将他忘了。
楚南瑾望进她的眼底,她看他的眼神,除了陌生、恐惧,再不掺杂其他,他越靠近,她就同对待其他人一样,越往床角缩去。
楚南瑾面上浮现痛色,沉吟片刻,复又挂上温和的笑容,将药碗搁置梨花木床柜旁,在榻沿坐下,朝她伸出手,温声道:“念兰。”
姜念兰微微愣住。
一进一退之间,鬓角垂发遮住了眼帘,她却并不拨开,而是透过发间缝隙,将一双乌黑晶莹的眸子探了过去,带着十足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