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祝意手术时医生说‘尽力而为’可能还是字面意思,但是加上‘几率’,必然是凶多吉少。
北开源唇角用力,下颌绷紧,骨骼转折明显而干脆:“我知道了。”
他摆摆手,卢煦将手提电脑放下,上前道:“辛苦了,我带各位医生去各自的卧室,洗漱用品都已经准备好,收拾好之后随时可以去餐厅吃饭。如果口味不合,请务必对我直说。”
客厅里安静下来,北开源颓然坐在沙发上,背靠着巨大的落地窗。
桌上放着笔记本,视频已经准备好,只要按下空格键,就能回到昨夜的轮船上。
繁华的宴会,惊惶的人群,落水的祝意。
那血腥味似乎能穿越千里,抵达此刻的鼻腔。
窗外的阳光柔和抚触着花草,除了花棚里半蔫半精神的各类品种,走廊一侧贴长着盛放的蓝雪花,另一侧雪山玫瑰在木藤架上热烈盛开,一簇簇攀援着向上。
北开源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但是没有。
他还想酗酒,最好喝的不省人事,好大梦一场。
他浑浑噩噩,一半的思绪在祈祷,一半的思绪在忏悔。
他与祝意一门之隔,连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人总会在某一瞬间,放弃之前坚持的一切,拼命的想要抓住一些东西。
他与祝意十几年,也只是在不断的加码。
他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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