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柔娘子,没有裴少夫人,没有真情,原来从头到尾,只是利用。
妙果隐约看见这个清冷孤傲的男子眼中淋漓的水光,夜明珠柔和的冷光掩藏了他的红眼尾。
沈钰安大约是头一回对裴子恒好好说话,他道:“你是当年第一个开口叫我沈师兄的人,我自然不骗你。”
初到京城,进了翰林院,沈钰安来的地方最远最小,免不了被人排挤,缺心眼的蔺游一开始是跟在裴子恒身后打转的,直到裴子恒凭借字迹认出了沈钰安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新科状元。
他少年时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已经是很优秀了,但读了沈钰安的文章后,却心甘情愿地俯身拜礼,喊一句“沈师兄”。
哪怕后来两人政见不合,见面就嘴皮子打架,也不曾对彼此下过黑手。君子之交应如是。
沈钰安拉着妙果去找碎片的位置,石室里只剩下一只化为原形的兔子,和安静走过去捧起兔子的人。
兔子流出的血是黑色的,将他月华一样干净的衣裳弄脏了。
它快死了,眼中也仍然没有裴子恒的影子,身体渐渐地停止抽搐,没有求救,没有咒骂,它一句话也是没有留下的。
妖魂离体的瞬间就被地下等待多时的拘魂鬼带走了,阴司对妖魂抓得严,决不允许它们在人间逗留。
裴子恒一无所知,在地上颓然了许久,徒劳地给兔子包扎伤口,直到它死去。
他其实想说话的。
可该说什么呢?问你爱不爱我?那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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