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安笑意吟吟,旁人听来都是他在逗弄同门师弟,但裴子恒觉得他笑得假,所以怎么听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懒得和他嘴皮子周旋,裴子恒抱着一卷书,拿出一纸谕令,“奉旨来听听二位查案的进展如何。再不放了范小侯,昌勇侯就快要在陛下面前触柱而亡了。”
“昌勇侯范珣之子,范武,人称范小侯,嚣张跋扈,当街纵马,踩踏一幼童致死。”
沈钰安将一份文书摊开放在桌案上,他对面的木桩上绑起来一个人,形容狼狈,但身上没什么外伤。
听了他的话,不屑地嗤了一声,仰着头道:“正是小爷我,怎么?不过死个黄毛小儿罢了,我爹都愿意赔钱了,就为这事,刑部要对我动刑?”
裴子恒皱眉,开口劝他回去以后多读书,免得以后在人前也露出这幅自大的蠢态。
“若照你所说,刑部留下你的性命,叫陛下赔钱给你爹,昌勇侯府是不是该跪谢隆恩?”蔺游的神情比裴子恒好不到哪里去,终于理解为什么沈师兄经常说被犯人蠢得眼睛疼。
“小爷的命金贵着呢!怎么是那些贱民比得上的?”
“我有必要纠正一些你的错误认知,”沈钰安十指交叉,早就看透此人的愚蠢和恶毒,见怪不怪,他悠悠道:“首先,你的话有冒犯陛下之意;其次,你踩死的并非贱民。”
他露出一个看好戏的微笑。
“郑英公年事已高,膝下却只有一个幼子,府中奶娘的丈夫将家底全输在了赌坊,所以那日奶娘将小公子换了粗布衣裳抱走,是想伪装绑匪讹钱。”
“不如范小侯比较一下,同为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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