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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果蹲在屋檐下洗空出来的河蚌壳,她有点喜欢河蚌壳上的一圈一圈的花纹和不明显的彩虹色。
三姐在厨房洗碗,杜小弟回屋睡觉了。
寂静的雨幕,爹娘在磨坊间坐着,说话声不大,但听的分明,他们认为妙果是傻子,也不避讳着她。
杜阿娘接话:“这叫什么话?果子又没跟人家定下来,人家上门还得带金山银山来不成?”
“你还说?今日还跟香婆婆说了要把果子嫁给刘老爷,下午你又跟姓沈的攀扯什么?”
“莫提那老妖妇了!”杜阿娘冷笑道,“我可算看清她的把戏,真以为我不知道,她给刘老爷送过多少小妾?死了不知道几个了!我们果子哪有这么好命,一过去就克死了他?”
杜老爹抓头发,烦躁道:“好歹能捞些银钱的,你莫只看姓沈的长得好看,沈家十几年前全家死光……那之后沈家小子只读书读的好做了状元,做官还没两年就回来了,保不齐兜比脸干净。”
“兜比脸干净?”杜阿娘不乐意了,把手里的黄豆一摔,提醒他:“四年前他挨家挨户收学生,那时候不是随手就给了我们一袋银子?说起来果子合该就是他的了!不过让我们多养了几年……”
杜阿娘情绪激动,说完话才发现妙果披着蓑衣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两个蚌壳。
“果子啊,咋了?”她拢了一把头发,掩饰地咳嗽一声。
妙果把手往前伸了伸,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蚌壳,二丫,给她。”
二丫就是隔壁张家的女儿,倒是和妙果亲近,杜阿娘挥挥手:“去吧,快点回来,雨下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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