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钰安把手里的鱼篓搁在墙角,跟着他回来的瘦小男孩接过他的油纸伞收起来,也妥帖置放了,“罗俊,松开成根。”
他并不像无双镇的庄稼汉那样结实魁梧,但身量高大,脊背挺直犹如一棵修竹。
沈先生长得俊美,脾气也温和,总是含着温柔的笑意,但没有刺头敢不听他的话,一双沉静的眸子偶尔露出的冷然神色实在叫人喘不过气。
罗俊不情不愿地松开人,杜小弟终于能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都弯腰喊了先生。
顺滑的布料从孩子们眼前掠过,是先生回到自己的桌案前撩袍坐下了,他拎起一本被墨水殃及的课本,脸上没什么表情。
“……”
学生们都站好不敢开口。
谁敢承认是自己敢的啊。
静了片刻,沈钰安开口,却没说什么责备的话,揉着额角将书放回桌案,吩咐道:“所有人把讲室收拾干净然后下学,寻衅滋事的两个最后走,我亲自送。”
学生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先生,还在下雨呢。”
雨下得突然,大家来时都没带伞。
沈钰安看他一眼,道:“放心走就是,雨不会下太久。”
“……”
说不上是不是错觉,但总感觉沈先生的眼神深处隐含嫌弃,他难道问了个蠢问题吗?
讲室收拾完,没有参与打架的孩子结伴走了,雨势变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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