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照微怔愣,“你说什么?”
“你不认我?这个兄长,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祁令瞻嘴角轻轻一牵,垂目遮住眼中伤怀的神?色,在他狭窄的视野里,只能看?见照微落地的霞帔,依然是绚烂夺目的灯笼锦。
他说:“如今你文有薛序邻,武有杜家父子,二府、三司、御史台也各有你的人,已与?姚丞相成掎角之势,我?还能为你做的事不多了,与?其拖累你的名声,倒不如——”
话音未落,忽遭一记重?重?的推搡,他后?退几步站稳,抬头看?她,见她的表情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眶通红,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了雾气。
“倒不如什么?你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
照微气得声音都在轻颤,“如今你太傅之位到手,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是不是?你果然还是心向姚党,要与?我?断绝兄妹关系,然后?与?姚清意?重?修旧好,你果然心里念着她!”
如何又将姚清意?扯出来了?
祁令瞻想解释,偏又无可自辩,此番沉默在照微看?来更是坐实了猜测,受人欺瞒的愤怒与?不可言明的伤心在胸中交织,结成难以宣泄的块垒。
她怆然环顾,抱起博古架上的定窑梅瓶,朝他脚边砸去,发出“哗啦”一声脆响,惊动了守在外间的锦春和锦秋。
紧接着,耳边又响起接连不断的碎裂声,两人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进去探看?。
却只见祁太傅负手而立,默然不言,玉蟾蜍摆件朝他飞来时也没有躲避,棱角擦过他额头,当?即流下了一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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