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目殷红的视野里,望见鸦色的手衣,指节微颤,手背青筋可见。
“照微,”她听见祁令瞻轻缓的声音,“别在这里哭,天黑了。”
照微抬手去摸,果然摸到了满手清泪,又下意识回头,原来不是天阴欲雨,而是夜色已暗。
她嗓音哑得几近无声,问他:“姐姐呢?”
祁令瞻说:“在坤明宫。”
照微扶着他的手颤巍巍站起,转身往临华宫外走,夜色如渊不知深,她脚下一崴,险些从玉墀摔落下去。
祁令瞻扶住她,惊觉她已是冷汗满身。照微靠在他身上,恳求他道:“哥哥,我想去送送她。”
祁令瞻闻言不语,缓缓垂下眼帘。
他从坤明宫过来,宫里已乱作一团,疯癫的疯癫、痛哭的痛哭,反要他这血亲的哥哥强抑伤怀,安抚抱着皇后尸身不肯松手的长宁帝和太子。
女官为皇后洗身易服、重整鬓容,礼部派了人来治丧,召魂设吊,一应事宜,皆倚仗祁令瞻周旋决断。他麻木地安排着这一切,直到皇后的尘身被安置妥当,他跪在身侧,小心为她取下那支贯颈的金簪。
金簪已冷,血凝如垢。
今晨被他藏于袖间的那朵折损榴花从袖中垂落,依稀仍有几分好颜色,祁令瞻将榴花拾起,遮在窈宁颈间伤口上,霎时忽如万箭穿心。
那一瞬轰然而陷,身轻目眩,祁令瞻隐约看见母亲执起窈宁的手,遥遥同他作别。
恰如去年新雪时所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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