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然目光朝向照微,却是沉如滞墨,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愈发显得锋利逼人。
他拾起手边的紫砂斗笠杯,抿了一口又放回,继而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地、从容地在桌面上轻叩了三下。
戴着黑色薄皮手衣的长指落在梨花木桌面上,未发出声响惊动容氏,却在照微心里惊起了一层波澜。
这不是一个无心的动作,照微想起来,这是她和祁令瞻的某种约定。
容汀兰心里半忧半喜。
她不是只知内宅的妇人,出嫁前也经手过家中生意,扮作小子随父亲出关,后来嫁给了西州团练使徐北海,在西州与金人蛮子打过交道,嫁进永平侯府后,她才真正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打理侯府内外于她而言不过是牛刀杀鸡,只是这么多年过下来,她对世道的感知变得有些麻木迟钝。
“子望,阿微说的可是真的,朝廷明年真要加岁币税?”容汀兰面带忧色地问祁令瞻。
祁令瞻又瞥了照微一眼,耐心安抚容氏:“今上的为人您也知晓,士农工商皆为天子子民,他不会苛待哪个。眼下已闭朝,年前中书门下与三司均未提出此请,想来只是民间捕风捉影的议论,你且问问阿微,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容氏看向照微,照微欲言又止。
什么哪里听来的,她是自己看到的。两淮鱼米富庶之地,举家迁来永京的人却越来越多,回龙寺里整日哀告不断,都盼着金人少咬块肉,官员少揩点油。
岁币税对经手的官员而言是肥差,上头越体恤,下面越放肆,岂是中朝说不加就能禁得住的?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