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呼出的白雾,一直覆在心上的网,好像也随着冷风一散而尽。
从她刚知晓太子要来南境的时候,她就一直把她当皇族恭敬。即便是后来知道太子对她的故友之谊,她嘴上喊着“阿兄”,心里感激他的帮助,但心底对“太子”这个身份的一层畏惧和谨慎却从未消失过。
史书为鉴,当权之人的喜怒最不值得信任。
或许上一瞬他还对你和颜悦色,下一瞬恶感突生,又会毫不留情地将人打入万丈深渊。
她潜意识里或许知道太子不是这样的人,但她也从不敢赌太子这种仁爱能持续到几时。
她一边被太子吸引,一边又忍不住对他设防。
这种矛盾的心理拉扯着她,让她几乎忘了,喜欢本就不应该权衡利弊、瞻前顾后。
她不能一边自诩和他两情相悦,一边又在心底把他当成“太子”。
他于别人,是说一不二的储君;
于自己,只是赵珣。
他喜欢她,在知道她的止步不前,了解她的胆怯畏缩后依然喜欢。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只是喜欢。
洛之蘅动了动唇,无声咬着“喜欢”二字,只觉得有什么顺着血脉流遍四肢百骸,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她慢慢地想,投桃报李,至少赵珣还是赵珣的时候,她要没有任何顾虑地、热烈地,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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