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已无声褪去,他重新放松下来,哪怕被剑尖直指。
低下头看了眼怀中喘息还没平息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抬头:“看我做什么?”
——看你亲手教出来的爱徒提着剑杀气腾腾要大义灭亲,清理门户,剑劈师夫。
贺津行笑了笑,抬手拨开她一缕汗湿的发:“没事。”
——这笔账回去再跟你算。
他拎着苟安,像是拎一只小鸡仔似的轻而易举地把她拎下了台,自己直起腰没有下台的意思。
苟安站稳了,仰头,一把捉住男人的手腕,用了点力,台上本来就高大的男人被迫弯下腰,把耳朵凑到她面前。
“干什么?”苟安的声音有点冷。
“战书都拍我脸上了,事不过三,总拒绝别人很没礼貌。”
“……你不累了?”
“还可以。”贺津行总算是正经说一次实话。
“别逞强。”
“……逞强?我也没老到那个程度吧?”贺津行哭笑不得,“你应该才是比较辛苦的那个,你都可以,我有什么理由不行?”
“……”
平日里话很多的人这会儿言简意赅的,贺津行没忍住好奇地偏头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这才注意到她气息尚未平缓,眼中上一秒注视着夜朗的冰冷也没有完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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