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关系的建立,需要两个人愿意。可是结束,只需要一个人放弃就够了。
卿月抽开被他握住的手,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晏沉望着自己空荡的掌心,第一次意识到卿月果决得近乎残忍。
他不再被她需要了。
他的戒指,他的眼泪,他的感情,他的人,他与她这段名不副实的婚姻,包括那个与他共享血脉的孩子。
她都不要。
晏沉顺着卿月的目光往窗外望去,灰蒙蒙的天空,绵绵阴雨。偶有春雷震震,压得人透不过气。
他想起年初,卿月随江竹影去寺庙闲游。保镖传来的视频里,卿月在支走竹影后,又求了一道福牌。
为此他第二日亲自去了一趟寺庙。
挂满福牌的榕树,红绸浮动,他按着视频中的位置一个个翻看福牌,终于在一众福牌中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阿沉平安喜乐,无忧无坎。”
只十个字,让年过而立的晏沉当场落泪。
他扶着床沿慢慢起身,过往种种于眼前浮现略过,最后是无边无际的黑色汪洋。
晏沉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卿月病床边的沙发上。病房里的几位长辈面色阴沉正在说话,显然卿月已经把自己的打算开诚布公了。
她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仿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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