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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好面子的,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是与一帮贵女在一起时, 总会把自己打扮的最漂亮,她要是胖了,就不好看了。
沈落枝当即抬手推人,想把他推开, 要去她的穿衣镜前仔细瞧瞧她自己。
耶律枭这人是甩不开的, 他如同生在沈落枝身上了一般, 烦人的很, 沈落枝从矮榻上赤脚下来, 他也从矮榻上赤脚下来, 跟着沈落枝一道儿走。
他几乎是贴着沈落枝脚后跟走的, 仗着自己腿长人高, 紧贴着沈落枝,两人站在镜前,沈落枝穿着中绸衣,撩开衣角看自己的腰。
她才刚撩起来衣角,一只手就从她身后贴过来,替她解衣带。
沈落枝抬眸,看向镜子里、她身后的耶律枭。
“我帮你好好看看。”耶律枭顶着一张惑乱人心的脸,一本正经的道:“看看你哪儿胖了。”
沈落枝的镜是从波斯那边儿传过来的琉璃镜,照人照物格外清晰,能瞧见皮肤细小的纹理,能瞧见衣衫落下时的弧度,能瞧见沈落枝发丝被颠起时,朱钗颤动的模样。
沈落枝是羞于抬头去瞧的,她只用眼角余光去看,看着摇晃的镜面,像是一片剔透的湖泊,她与耶律枭两个人在其中摇晃,摇晃,摇晃,像是要把彼此都融入到骨血里,醉在这湖泊里,醉在厢房柔软的地毯里,醉在西疆的夏里。
当天下午,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出厢房的门——丫鬟们早便习惯了,默默地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抬脚走到了远处去,没有继续守在门口。
她们估摸着时辰,便去准备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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