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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在他刀上的枪尖只差一线就能戳进他的头颅,伊铁塔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马上的女将军。
正直正午,太阳酷烈。
那女将就坐在马背上,衣甲森然,披风鲜红,太明亮的光模糊了她的面目,伊铁塔只能看见两点眸光,似雪原上的坚冰,刺出能冻伤血液的利芒。
***
“大将军,抓到人了!”
随着一声呼哨,一个衣衫破烂的汉子被燕随云从马背上扔下。
这汉子手脚都被捆着,嘴巴也被封住,在地上虫子一样扭动,还抬起头呜呜地看向纪禾清,仿佛是个受了冤屈的平民。
之前的营地被大火付之一炬,新的大营选了块有遮挡的地方,上面是凸起的峭壁悬崖,实在是被不久前的天降流火吓住了,选在这块地方,一来上方悬崖置了守夜人,夜里至少有两人守夜夜观星象,一旦再有流火从天而降,悬崖上方视线开阔,能立刻察觉动静吹响号角唤醒整个军营。
二来头顶有遮挡,附近有山洞可存放粮食武器,这里还靠近水源,不必再像那一夜一般惊慌失措。
虽然有些人觉得那天夜里只是巧合,但没人敢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有一次天火冲着军营来。
此时在这新大营门?口,燕随云下马踹了那不老实的汉子一脚,才禀告道:“将军,这是守在关口附近抓到的。这家伙藏在一伙流民中想混过去?。简直把我们当?傻子,哪里有脸色这么?好?的流民!”
真正被战乱裹挟的流民,哪怕气色再好?,整个神态都是畏缩的,眼神也是不安恐慌的,这人一过去?他就瞧出来不对劲了,立刻给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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