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失落是骗人的,但戚晚也知道自己没有责怪的资格。
她有苦衷, 有不能对人道的隐私, 而且她知道一旦说出来, 换来的只是更浓厚的不理解, 不认同。
戚晚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怪自己性格不够好,怪自己想得太多太过极端,怪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有些苦只能自己消化,羞于启齿。
她这几天频繁做着噩梦,梦到十三年前,梦到安闲与张大丰。
安闲怒斥她没有人性,灭绝人伦,张大丰满身是血,用一种十分恐怖的眼神看着她。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戚晚都会问自己,她怎么还不疯,为什么还这样清醒着。
以前她总盼着病能早点好,早点做回正常人,如今她却盼着自己彻底疯掉,永远都不要正常。
那些已经想起来的逐步清醒的记忆,正在攻击她,蚕食她。
每当她听到有人按门铃或敲门,她都在想,门外是不是警察。
就在黎湘那条“我相信我会等到黎明”的微博发出之后,不到一天,春城市局登门找到戚晚,请她回去协助调查。
戚晚表现很平静,只拿了手机和钥匙就上了警车。
一路上,一男一女两位民警与戚晚谈了几个话题,戚晚情绪很淡。
待来到市局,戚晚见到了江进。
江进亲自负责这次询问,旁边还有一位民警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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