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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致远声音发颤。
“医生说?,他存在?面部和?下肢瘫痪的可能性,很可能醒来后也说?不出话,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让周围人时时照顾了。”
他坦白:“我一直以为,我对他是有怨的,气他的严苛,气他的自私,但真看他这样,感觉很陌生。”
印象中,意气风发、刚愎自负的老人,如今颓丧无力地躺在?床上,给人极大冲击。
他进门?后都无法喊人,不敢相信是他的长辈。
韩致远早不对祖父抱有期望,但对方是陪伴他时间最久的亲属,除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外,给予他的关爱并不算少。
韩旻炆离世后,两人长居别墅,是老爷子抚养韩致远长大。那时,韩老爷子还没退休,在?集团里事务繁多,却不时抽空检查长孙课业,偶尔教导他听戏、钓鱼。
如果说?,韩老爷子此?生最在?乎的,是一手?创办的恒远集团,迟迟不肯放下手?中权力,那他年老后工作外的精力,都给了同一屋檐下的韩致远。
“我小时候还想?,他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
楚弗唯一愣。
“可能是在?意的吧,只是比在?意他自己,要少一点。”韩致远低头,“但或许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情感匮乏又惯于强硬的人,说?不定自身都不懂真情,那一点点柔软或纵容,没准就是来之不易的弥足珍贵。
楚弗唯伸出手?,触碰他的面庞,却摸到点滴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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