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离开一样,完全由他驱使——意识都不再的月山河,又?要靠什么来杀了他?
渊骨只觉得可笑。
可等他将一切吞噬殆尽,等他从血红色的?欲|望中清醒,忽然间感受到清风从他的眼前吹过,留下浅淡的?花香和晴日的?温度,渊骨忽而意识到了月山河做了什么。
他将七情六欲还给了他。
各种缺失了千年的情绪在刹那间涌上他的心头?,重到令他差点踉跄站不稳步。
仇恨令他愤怒,愤怒令他疯狂。那些负面的情绪再一次冲击了渊骨,令他骨头?的每一寸都叫嚣着杀戮!他感觉到失控——与先前?吞回?封印时相似的?失控感!
不,这一次感觉更?甚,就在渊骨觉得自己控制不了,攥着尘雾的手已要按压不住时,他忽又?清明了起来。
有什么令他安宁。
是喜悦、欢欣,是久违的满足与宁静,是一场沁着凉意的?雨,轻而?易举地浇灭了那些灼灼不熄的?怒火,填满所有因仇恨而不甘的空洞,在他荒芜的?心中,种进了一点小小的?花。
记忆如山海般涌来。
他看见瑶池殿上,他与重玄言辞敌对,不欢而?散。
那被所有人簇拥,生于灿辉光华的长子呼唤他,与他道:“帝渊,你司欲求,本应是最懂得其中厉害,为何反倒沉湎于它,甚至不惜与我决裂?”
渊骨听见自己冷嗤,毫不客气地驳了自己同胞的话:“你司天命,最喜欢舍己为人,既已是无惧生?死?的?大圣,又为何要怕我耽于欲求,弃瑶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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