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马疾驰的男人忽然侧身回眸。
两人视线相撞,裴翊之心中一喜,朝公主的方向勾起一抹笑。
李康宁羞得双颊绯红,急忙放下车帘缩回车厢内。
进入皇宫便不能骑马了,裴翊之规规矩矩地在公主的马车旁步行。
李康宁这才又掀开了车帘。
她望着窗外与马车顶齐高的男人,试探着问:“你可听说了?你的身世……”
“回公主,微臣听说了。”裴翊之的气势骤然弱了几分,声音闷闷的。
方才传话的人说他身世有异,他下意识想的是,自己可能并非淮安侯之子,说不定连驸马都当不成了……
李康宁误以为他在伤感身世,不禁心生怜悯,看他的眼神都较以往柔和了几分。
昭明宫东暖阁内,帝后一左一右分别端坐在金丝楠木太师椅上。
康皇后心中五味杂陈,朝女儿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来。
她本就因前驸马的事对裴家无甚好感,如今更是对这一家子无语至极。
淮安侯脑子里装的怕不是草罢?
李康宁乖巧地坐在母后身旁,抱住母后的手臂满是依赖地偎上去。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她瓮声瓮气地问。
康皇后容貌极佳,秾丽姝艳,冰肌雪肤。上了年纪后更添了几分成熟风韵,一颦一笑媚态横流。能从一介奴籍婢女跃升为后并得椒房专宠二十余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康宁遗传了她的美貌,又比她更高挑些,但尚且稚嫩,宛如春日枝头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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