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通风报信。
若不打草惊蛇,就找个借口把他送去老家庄子里养病,找人看着他,不给他监视柳府、监视她的机会。
只是这样做,违背了两人当时定下的誓约……
少女按在算盘上的手缓缓收起。
这不太对。
看完账本,回到卧房躺下时,她才终于有心思梳理有关少年的一切。
他是沈玉衡无疑。
如果他是沈晏安插过来的人,心怀不轨,那就应该隐藏身份,再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她。
可他不但说了,还与她击掌为誓,许下的那三个条件,也完全是围绕她。
这处说不通,她一定忽略了什么。
难道是她哪里想错了?
“妾室所生”、“受人排挤”、“不愿争夺家产”,曾经她并不相信的话,现在想来,的确是沈玉衡自身的真实处境。
那么他所说的“逃了出来”,也该是真的。
算起来,现在的沈玉衡只有十五岁,远没有她前世见到他时,那种阴鸷凶狠的气质。
那双永远不直视人,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瞳,现在却如孩童般澄澈,偷偷看着她,没有监视人的小心谨慎,多的是少年郎的羞涩内敛。
三年的时间,能改变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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