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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阿姨虽然嘴碎,心倒也不算坏,平常他妈出来摆摊儿也多有照应。
池谢小时候常起得早陪着妈妈一起出摊,妈妈以前一直是卖麻辣烫的,一辆铁皮小推车下面贴大大五个字池记麻辣烫,铁桶里面是昨晚就调好的麻辣汤水,瓶瓶罐罐里装满各种各样的调味料,麻辣味和辣椒油水气混着在一起,蒸汽时不时冒出一点,车轮碰到小沙砾与泥水混合在一起的路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妈妈在前面拉着,他帮忙后面推着。
素的一块一串,荤的二块。
他一般放学后就马上赶回来帮妈妈收钱找钱,一块两块十块的纸币,全都和麻辣气味混合在一起,一张张捋平塞进那个碎花零钱包里。
最后接近黄昏,两人再拖着铁皮车回家,买两个豆沙青团路上吃,小小的,仍任揉捏的,一下子就吞咽在了肚子里,他看着落日,又期盼明天快点到,能再吃到青团。
不知是哪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了这个想法,更多是一个人晚上从医院回去的孤寂,没有夕阳,也没有青团。
哪怕到最后那一天,医生很简单地告诉他,准备下后事,他也没太多悲伤,冷静得甚至说可怕,他这个年纪的男生个子已经抽条长了起来,不太合身的衣物有些硌,他低头看着洗得干干净净但仍难逃发黄的鞋面,默默地点了点头。
后来铁皮车卖给其他人,红色广告贴也丢在垃圾桶里,妈妈也躺进了小小骨灰盒里。
多年的积蓄,他更想把她葬在四季如春的大城市里,但那块地段也贵,最后也没能进去,负责人不耐烦地告诉他只够付一半的钱,他便把她埋在了另一个地方。
凑合活着,最后也凑合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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