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继山笑起来,“开心最重要。”
“你小子看起来憨头憨脑的,还挺通透。”游席知用手肘碰他,“打算什么时候去提亲啊?”
“噗咳咳——”严继山被呛到,脸颊红了大半。
“严兄,这桂花酿可不是烈酒啊。”游席知不留情面地笑话他,“啧啧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游席知后来想起这段话时,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严继山不是个没出息的。
两年后,严继山告诉他自己要和那个木匠的女儿兰淼要离开京师了。
“你这不就是私奔吗?!”游席知颇为震惊。
一个新科状元,正是事业有成大展宏图之时,为了一门家里不同意的婚事就要离家出走,怎么听都觉得意气用事。
游席知劝他,他只是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你这呆瓜,我好心劝你,你还拉我下水是吧?我在这京师吃喝不愁的,舒坦得很。”游席知白他一眼,“你可得想好了,离开了严府,你就没钱没势,要为生计苦恼了——更重要的一点,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跟你过那苦日子?别到时候满心满意地跟着去,结果被人放了鸽子啊?”
严继山欲言又止,“淼淼不是这样的人。离开严府确实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好办法,但是我目前最需要的。”平时从不藏着二两心事的严继山此刻哀愁起来,游席知看得出,这个决定还在犹豫之中,人还在动摇,等着有人推他一把又或者干脆拉回来。
沉默融进夜里,刮起刺耳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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