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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也给厂公惹出一堆事端来,厂公黑眸微眯,脑海里开始算起那群同样烂泥扶不上墙的宗室,到底有哪一个刚出生的小孩。
培养一个好的继承人,总比养一个废物来得好。
厂公走到倒在地上的皇帝,抬起脚,玄色漳绒珠串靴抬起了皇帝的脸。
虽然时机还不是最成熟的时候,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费些功夫。
好大喜功,荒淫无道,也就是赵家没人了才当上的皇帝,是可以到头了。
厂公看着这张富态又虚浮的脸,想到的却是永元三十二年发生的事。
那年久旱无雨,饥荒之难近乎席卷全国,浮尸遍野,流民遍地。
虽然朝中仍不乏积极赈灾,忧国忧民的好官,却不比酒囊饭袋的废物更多。
当时恰逢永建帝五十大寿,极尽奢华,金陵城一片歌舞升平,金陵城外却如同人间地狱。
人轻相食的画面血腥而又残酷,却成了那段时日的常态。
厂公还记得骨瘦如柴的弟弟紧握着长长的木棍,守在母亲与姐姐身旁的场景。
当时的他在宫中苦熬,做牛做马连猪狗不如,终于爬上了一个小总管的位置,恰逢有出宫的机会,于是他出来了。
然而等他赶到家中时,一切都晚了。
拿着木棍的弟弟已经咽气,而母亲守着姐姐,也早已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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