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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上党郡的前一个晚上,她在贺兰泽书房外,原是听见了他和公孙缨的对话。那会只是他们的推测,眼下却彻底证实了。
谢琼瑛就是想借着和高句丽的联盟,彻底在这东线上燃起战火,以此摆脱定陶王的辖制。
闻他去而复返的脚步声,谢琼琚扯着嘴角笑了笑,“你都没奇兵作暗哨了,还不警惕着些,可别让旁的暗子潜了来,得不偿失!”
谢琼瑛并不言语,只扫过悬崖重新在她面前跽坐下来。
落日下,大片阴影投下来,纵是微阖着双眼,谢琼琚也能感觉道眼前亮光转黯,不由一阵心悸,似回到别苑的那些年。
每回完事,他从榻上起身,便总是这般将影子投下,将她圈在阴影里,沉默着看她。
“我知道,阿姊巴不得我离您远些,你好从这处崖上跳下去。”
谢琼瑛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将她垂落在鬓边的碎发轻轻拢在耳后,覆有薄茧的指尖慢慢滑向她头上,摘下连衣风帽,从袖中掏出一支金雀簪,插入她裸髻上。
谢琼琚便半睁了眼,越过他看悬崖处,笑道,“你高看阿姊了,阿姊如今半点力气都没有,就是想跳也爬不达到崖边。”
眼下“极目眺望”与她而言,都是费神的事。于是,话落,她又缓缓合了眼。
“阿姊贯爱金雀簪,贺兰泽原送了您不少。后来您把他赶走,怕睹物思人,收了起来,可是怎么也寻不到了?”谢琼瑛见她半点不看自己,只抬手轻抚方才给她簪上的发簪。
果然,谢琼琚虽依旧合着眼,闻言眉间却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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