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袭上来,眼角已是泛红。
温鸾偷偷扯了下义兄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谢天行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大大咧咧问:“你父亲犯的是什么罪来着?”
“侵吞军田。”高晟垂下眼帘,慢条斯理扯着手里的粽子叶。
“冤死啦!”谢天行夸张地叫道,“侵吞军田的是地方豪强和卫所将领,你父亲就是揭发此事的人,谁侵吞他都不可能侵吞。”
高晟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可谢天行还在叽里呱啦说话,看得温鸾心里发急,奈何几次给他递眼色,他就是假装看不见。
“其实你父亲蛮有远见的,早就预想到侵吞军田会引发大问题,果不其然,没几年榆林卫就爆发动乱。”谢天行暗暗观察着高晟的神色,“几个逃卒竖起反旗,短短数月,竟聚集了上万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户、军户,他们都想过安稳日子,要不是逼得活不下去,谁乐意做‘贼寇’?”
高晟抬头看他,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微光,“看不出,你对榆林匪患的情况如此了解。”
谢天行噗嗤一乐,“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去榆林周边走走,就能知道个差不离。我只是感慨你父亲生不逢时,如果朝廷能采纳你父亲的建议,及时整顿侵占军田,榆林这场□□就根本不会发生,瓦剌也不会趁虚南侵。”
“再往深里说,民田也一样,皇庄强占民地,大地主勾结官府,强占农民的土地,都不是什么稀奇事。”谢天行收起嬉笑之色,面上逐渐变得沉重,“过去几年,我走遍大江南
丽嘉
北,老百姓的日子太苦了,重重赋税山一样压过来,富的越富,穷的越穷……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比榆林更大的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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