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异样眼神,他只当完全没察觉到。
人人都道贺旗是个正儿八经的玩劣份子。
又有谁还记得,在初二之前,他也曾是个乖巧听话的活泼少年。却在刚上初三那会儿整个人性情突变,他颓丧了很长时间,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恶劣。
贺旗正愣神着,门口突然出现躁动,抬眼望去,眸光骤然黑沉。
贺廉笑着走进来,朗声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刚刚有点事,离席有点久了,我贺某自罚三杯,给大家道歉。”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笑道:“今天来的都是老熟人,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你工作忙大家都知道。”
话毕,微微侧了侧身,抬手示意道:“来来来这边坐,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喝喝酒了,今天机会难得,大家多喝点。”
贺旗靠在不远处,看贺廉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嘴脸,心生厌恶,他那个风流浪荡的爹是什么尿性,他还是清楚的。
哪是处理什么工作,明明就是嫖女人去了。
贺旗眸子愈发阴鸷,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因用力过度有些泛白。
那个女人说不定就在楼上。
汹涌猛烈地恨意在胸口翻涌,往事瞬间回溯。
四年前,母亲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被告知贺廉外遇,情绪波动剧烈导致早产,在产床上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早产的妹妹救了一个月也还是走了。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也走不出的阴影,整个世界似乎都是血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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