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你了,我不过是……不过是怕你胆子小,见了这伤口,夜里做噩梦……嘶!”
裴仪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她屏气凝神,安静如鹌鹑,直愣愣看着沈鸾一点点靠近自己。
温热气息洒落在颈间,沈鸾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过裴仪的脖颈,指尖沁凉,怕碰到裴仪的伤口,沈鸾动作极轻,似鸿毛拂过。
裴仪双目瞪圆,僵直着脖颈,一动也不动。
倏然听见头顶落下轻飘飘的一声:“……疼吗?”
裴仪下意识:“疼。”
疼。
当然疼。
自成亲后,裴仪的日子可谓是天翻地覆,兄弟手足接连离开,沈鸾亦不在,就连母亲,也搬至骊山别院。
裴仪想见母亲一面,都要求得裴晏的同意。
还有京城的贵女。
自裴仪成亲后,白世安视她为无物,京中谁不幸灾乐祸,笑看她三公主的笑话。
裴仪双眼泛起水雾,一双眸子水汽氤氲,她喃喃:“沈鸾,自缢好疼的。”
白绫悬梁,虽是逼迫裴晏同意和离的请命,然那夜,裴仪却也是存了三分想死的心思。
“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公主府,有多无趣。那个白世安,不愧是和陛下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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