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跪在地告罪。
“这里不用你们伺候。”李贵取而代之,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满屋子乌泱泱的奴仆婢女,终于只剩下裴晏和李贵二人。
他抬眸,先前空无一物的案几此时茗碗瓶花具备,高几上陈列着炉瓶三事,连珠瓶上插着数只宫缎制的荷花。
窗台下的书案也重换了一张,窗棱支着,撑起半隅光影。
李贵跟在裴晏身后,低声将这几日在大理寺的见闻告知:“主子,您觉得太子殿下会不会已经怀疑是我们……主子,主子?”
裴晏倚在窗槛下,眉宇皱着,完全没听见李贵所言。
思绪错乱,蓦地又想起刚刚在东宫,沈鸾高昂着下巴,质问突然出现在东宫的他:“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太阳穴隐隐作疼。
裴晏捂额,好像、好像很久之前,沈鸾也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然而明明今日,他们才第一次有了交锋。
“李贵。”裴晏忽的正色,“你以前……见过长安郡主吗?”
李贵摇头:“除了之前取药那次,再无别的了。”
答案意料之中,裴晏垂眉敛眸:“是吗?”
他低低呢喃,好似是在自言自语:“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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