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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偷偷哭哦。”
“我没有。”
阗资晚上没有睡在深水湾。他穿好衣服,回了医院。
这几天池宗豫的状态很不好,血氧饱和度直掉,只睁过两叁次眼。
医生说,外公可能撑不了两叁天了。隔天下午,icu终于准许他们进去探视,池宗豫已有些回光返照的迹象,眼珠子转了转,他看着阗资,又看看戴山月,浑浊的眼泪水就淌出来。戴山月倒没哭,她握着丈夫干瘦的手,声音柔软有力,“难过是吧?难过是正常的,覅怕,我们都在这里陪你。”
池宗豫费力地抬起手指,看着门口,外婆明白了。
“想回去啊?治好病我们就回去,你想想要吃啥,我们让小杨做。”
池宗豫知道自己出不去了,他再动不了,困倦地闭上眼,手指慢慢泄力。
“病人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护士在池宗豫的眼上贴上纱布,他闭不上眼睛,只能贴着纱布睡觉。戴山月看着丈夫,她喉咙苦涩到发紧,等出了icu,她才慢慢发起抖,阗资让司机送外婆回家休息,他留在医院守着。
周四,阗资抽空回了趟深水湾,给胡笳收拾行李。
胡笳还在虹口上课,阗资来得也匆忙,两人没有见上面,她只得他一通电话。
等胡笳回了家,按开灯,便看见行李箱安静靠墙放着,她打开箱子,里头各色物件被他理得泾渭分明,连数据线也有专门的盒子做收纳,先前买的感冒药也被阗资纳入药品袋,胡笳往箱子里翻了翻,倒还掘出件蒙口鹅绒服,她打电话问阗资:“这怎么还有羽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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