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洗手吃饭。”
秦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经繫上了碎围裙,正小心翼翼地端著刚出锅的燉鱼。
热气蒸腾中,她瞥见白潮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但这次,那双杏眼里分明漾著浅浅的笑意。
昏黄的煤油灯下,秦大山颤巍巍地打开一瓶珍藏多年的莲白,分別为白潮和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老人端起酒碗,布满老茧的手此刻竟然微微发抖,声音也有些哽咽道:“潮娃子,这杯酒,叔得敬你。叔谢谢你!”
说完,他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气呛的他直咳嗽,但他扔固执的举著碗,说道:“那天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话说道一半,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老汉突然红了眼眶,粗糙的手指死死地攥著碗沿,“小雪就被赵卫军那个畜生给糟蹋了。”
“爹!”
听到这里,秦雪猛地站起身,连碗里的稀饭都洒出来了一些,她咬著嘴唇,声音低沉道:“爹,別说这个了。”
白潮见气氛凝重,连忙端起酒碗笑道:“大山叔,您看小雪这不是好好的嘛。来,咱爷俩走一个!”
粗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秦大山脸上的皱纹也渐渐舒展开来。
他抹了把嘴,长嘆一声:“娃啊,叔这辈子没啥大本事,当年逃荒到这赵家河,连间像样的房子都置办不起。小雪她娘走的又早。”
提到亡妻,老人的声音已经隱隱带著哭腔了。
他颤抖著手把碗里的酒喝尽,继续说道:“你说小雪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以后到了下面,怎么跟她娘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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