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白潮告辞时,孙福军竟然破天荒的送到了门口。
他那带著上海牌手錶的右手重重地拍了拍白潮的肩膀,“年轻人,有魄力是好事,不过哄骗供销社的结果,你应该也清楚吧?投机倒把的罪名,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白潮脸上掛著得体的微笑,只是目光越过孙福军,落在水井旁。赵艷霞正蹲在那里洗碗,蓝色列寧装的袖口高高挽起,露出里面的手臂,手臂上的旧疤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
白潮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赵家河村的老人们至今还在私下议论,说七年前赵满仓为了给小儿子赵卫军谋取代销员的职位,硬是把村里最俊的姑娘“卖”给了供销社主人家。
供销社主人家的儿子娶生產队长家的姑娘,这本该是件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可偏偏孙振山不仅比赵艷霞大了整整五岁,还因为幼时患过小儿麻痹症,落下了终身残疾。他那条萎缩的右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活像只受伤的鸭子。
村里人都说,要不是仗著有个当供销社主任的爹,就孙振山这幅尊荣,怕是连寡妇都瞧不上。
而赵艷霞?
那可是赵家河出了名的的“铁娘子”,干农活都能顶个壮劳力,模样更是水灵的像朵山茶。更可气的是那孙瘸子,竟然不知道珍惜,动輒便会对赵艷霞动手打骂。
白潮还依稀记得大姐出嫁那天的情形,大姐穿著崭新的红衣裳,脸上摸著供销社新买的雪膏,可眼里的光却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临上驴车前,她还把偷偷攒了多年的私房钱,两块二毛八全塞给了白潮。
“大伯爹放心。”
“明天一早,五十斤鲜鱼,保证都活蹦乱跳。”
白潮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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