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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相隔百米,可那人好像没听见。他微微低头,看不清脸,但行走间板正的姿态隐约透出些熟悉感。
桑如没死心,她又喊了几声,就在嗓子也开始疲惫的关头,那人的步子终于停住。
他抬头,循声望过来,视线与她的在空中骤然相撞。
灯火昏昏,眼前也起了水雾,桑如看不明白他的神色,只知道自己临了抓住的浮木—还是周停棹。
他停下了,桑如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声音被夺去该有的功能,只留在喉间盘旋,见到他,张口怕是会吐露出呜咽。
于是,桑如挥了挥手,周停棹好像也认出她来,忽而加大步子走向这里,走着走着又变成小跑,到楼下不过十余秒的事。
他胸膛微微起伏,开口想说什么却又停住,而后似有些犹疑地问道:“桑如?”
“嗯,”她应声,没时间跟他讲来龙去脉,只说,“我被锁在里面了……”
听起来可怜得很。
周停棹沉沉地看着她。桑如撇了撇嘴,紧接着便见他的身影隐没在楼下,很快又折返,大约是去检查铁门是否能打开。
“周停棹……”桑如叫他,正准备让他去找门卫来,忽然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再一看,差点吓得把手上一直攥着的卷子也扔掉。
排水管道从楼顶直通到地面,周停棹竟然直接徒手攀住它往上爬。
“你在干什么……阿嚏!”桑如急得拍阳台的窗户,打喷嚏的间隙也不忘阻止他,劝道,“快下去!”
他恍若未闻,动作居然还挺干净利落,踩着边上的凸起处,手三两下抓住二楼的阳台边就翻了进来。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