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弦不断下坠,做起了一场漫长无比的梦。
凤凰从天际飞来,落在香炉峰后山,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六岁的项弦从灰烬中捡起了这浑身浴火的鸟儿,继而大声呼烫。凤凰满不在乎地拍打翅膀,收起了外溢的烈火,停在了他的肩上。
“那儿据说搬来了一户人家。”六岁的项弦小声说。
阿黄道:“别探头探脑,显得做贼似的。”
集市上,项弦看见了一个孩子。
他身穿打满补丁的旧衣服,却半点不显得脏。此时那孩子正在集市上讨价还价,一张脸涨得通红,但凡他路过的地方,集市上的人纷纷作出嫌恶的表情。
项弦过去,拨了下他的肩膀,带着他走了。
他俩坐在河畔,用柳条钓了一下午的鱼儿。日暮时,他起身说:“我得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项弦问。
“萧琨。”那辽国小孩儿答道。
萧琨身上确实不好闻,虽然他已很注意,却仍会散发出很淡的、像是什么东西死了的气味,与他玩了一下午,项弦身上也被沾染上了,回家后还被盘问了半天。
萧琨的双眼是靛蓝的,项弦几次朝父母描述,得知这叫“色目人”。
很快,他便将萧琨带到家里来做客,项母与项父没有多问,接受了他。
平日里萧琨习武,每天还得打铁,偶尔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耳朵里全是血,项弦便为他掏耳朵,小心地修翻过来的指甲。
“你爹太狠了。”项弦很同情萧琨六岁上就没了娘,据说他娘一病死了,他由父亲带着,到中原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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