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红绳朝怀里揣。
萧琨看见了,但他没有问。
项弦:“你不练刀?”
“家里有客,”萧琨说,“我溜出来了。你不练拳?”
项弦:“你都来了,还练什么拳?”
不久前萧琨家搬到了会稽,两家隔着数条街,项弦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是名辽人,据大人们说父母双亡,由师父带着云游四方,暂在会稽落脚。
他的双眼显得尤其妖异,可想而知,在江南这么一户外族,会得到什么待遇。
因缘际会,某次项弦听见萧家院内传来小孩儿的挨打声,好奇心起便扒在墙上看,与习练刀法不刻苦,正在受罚的萧琨对视,两人便对彼此留下了印象。当然,最后以项弦跳下墙,匆匆逃跑而告终。
其后,又有一次项弦撞见了在集市上买东西的萧琨,那会儿他正在遭受肉贩子的嘲弄,握钱袋的一手抓得很紧,仿佛那是他的刀柄,随时要拔刀斩了对方。
项弦从身后戳了下他,萧琨发现是有一面之缘的小孩儿,怒火稍平息。项弦又牵着萧琨的手,穿过集市,过程中两人甚至没有交谈。
后来,他俩在春波桥下坐着看鱼,折柳枝,爬树,捡小石头打水漂,就这样度过了整个下午。近黄昏时,萧琨起身说:“我得走了,后会有期。”他俩才算真正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