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萧琨在离开客栈后没多久就后悔了。
与项弦相处时他总是心烦意乱,倏忽的那个预言成了他的梦魇,关键项弦又总是没事人一般,朝他说着半是正经、半是调侃的话。
换作从前,萧琨一定会发动幽瞳,洞察他的内心。
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做,只想暂时离开一会儿。
临走前,项弦在厅堂内睡得正沉,歪歪斜斜地倚着,睡容带着孩子气,睫毛浓密,嘴唇红润,五官就像那位显圣真君的神像雕塑般,英俊又精致。
萧琨将自己的一件外袍盖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了句:
“后会有期。”
昨夜萧琨本想着项弦会回房,若他跟来,出言挽留,自己说不定就答应留下了。
他从项弦身边走过,召唤出金龙,腾空而起。秭归城的房屋、城墙,俱化作荆地细微不可察的远景,山峦远去,唯独长江滚滚,流淌向东,狂风在他的耳畔呼啸而过,升上云层后,天地间豁然开朗。
人在这浩瀚的世上,实在是太渺小了,此次一别,是否仍有再会之期?
当初他离开银川城时,并未想到不久后便遭逢撒鸾被掳走之劫难。
人与人的因果缘分,说断就断,有些人一生里只会见一面,更有些人在匆匆地道别之后,多年过去,甚至未曾发现那句“后会有期”,竟已是永诀。
我还能救回撒鸾么?萧琨面对这广袤的世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你们必须携手共度……将是晦暗浩劫中,残存的一点光芒……”
倏忽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萧琨至今仍不相信第三个预言,但在某个程度,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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