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是因为今天基本没有这样的申请——大家都窝在基地里八卦这万万没想到的合作。
这个计划在汪海成被带到军事基地那天就开始酝酿,最开始是因为愤懑和无处发泄的怒火,随后是为了打发日日夜夜的无所事事。在审查员问他跟白泓羽情况的那些天,痛苦和愤怒达到了顶点,每天晚上他都打磨着这个计划酝酿瞌睡,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等班车的时候,他开始按网上找到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留的是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跟计划有出入,但是这样更好一些。
开班车的是部队的战士,一路从北边的丘陵往南面珠海城区驶去,开得有点狂野。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另有他肩上的挎包,还有脚边的小提琴琴箱。这把小提琴是他读大学后买的,花的是自己做家教赚来的钱,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时不时拉一拉。所有的联系和准备都已经完成。他确认了所有人的行踪,又看了一遍自己收集的信息——那些东西本来打算作为起诉的证据,但是马律师告诉他,这一切作为证据链很困难。他不明白困难在哪里,马律师说这些信息要作为证据链必须基于一个假设——对方的行为是恶意的。
“这是一个倾向性假设,法庭是不会采纳的。你要先证明他们的恶意。”
这逼得他发疯。
到了市区以后,他用取款机取了现钞,又打了一辆车回到中山大学附近,“自己的房子”的小区门口。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色已暗,路灯昏黄。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光着膀子蹲在大门口抽烟打牌,引得小区进出的人侧目。他们也不在乎别人盯着自己看,他们的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打牌的时候甩来甩去,威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