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奴日

存了二十贯，结果绣房那边坐地起价要了三十贯，他们夫妻俩朝交好的下人借钱，凑到最后还差五贯，就只好让小女儿进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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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见张秀芳咬牙切齿的模样，大概也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就宽慰道：“阿娘，厨房也是不错的差事了，总比做粗使丫头强。再说了，阿姐在绣房，每日晚间回来也能教我做些针线，我又能学厨艺，又能学针线，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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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芳见她小大人似的安慰自己，伸手戳戳她的脑袋：“那你咋不说你阿哥、阿爹回来，还能教你养马呢。”说着，张秀芳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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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笑着说了一会儿话，张秀芳就道：“今天是正月初五，人日，咱们这些为奴为仆的也能称一句你呀、我呀的，明天是奴日，底下的奴才能得份赏钱，明儿个娘领了赏钱就给你们姐弟三个买些饴糖放柜子里，想吃了就自己拿，不过你年纪小，不能贪你阿姐、阿哥的糖吃，你阿姐、阿哥本分，不比你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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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乖巧听话，但又机灵滑头，又因着年纪最小，夫妻两人免不得偏爱几分，但又怕偏了心伤着两个大的，就只好多对小女儿说道，让她疼惜些哥姐，姊妹弟兄相互扶持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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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乖巧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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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芳将女儿抱在膝头，对她道：“明儿个你就要领差事了，阿娘再教教你府里的规矩，跟主子、管事的说话，都得称奴、称婢，不能你呀我呀的，宁可卑微十分，不可傲气一分，咱们是做奴才的，最要不得的就是傲气，咱没那根脊梁骨。也是我跟你爹不好，将你们生成了奴仆……”说着，张秀芳哽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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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瞧见张秀芳眼睛红了，眼泪珠子掉了下来，就拿袖子给她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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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听阿爹、阿娘讲过他们的出身，阿爹是剑南道锦城府下附郭县的一小老百姓，十二岁那年被偏心的爹娘卖给人做马奴，第一任主家给剑南道府观察史送马的时候，阿爹一并入了观察史府中，遇到了同样被父母卖了的阿娘，两人一下子就瞧对了眼，禀了主家就成了婚，生了三个孩子，孩子一出生脚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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