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徽三十年的二月底,大岳朝堂上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阁相容九淋的倒台。
第二件大事,叶阳辞被一纸圣旨擢升为户部尚书。
第三件大事,延徽帝收到了来自总兵师万旋与兵部暗探分别传回的密报,证实渊岳军覆灭于暴风雪中。于是他挑了个黄道吉日,向天下各省发布公告:
北壁战败后,余孽退缩回固伦山外,伏王殿下勇追穷寇,奈何天时不利,与所率军队一同葬身于赤马古道。
举国大哀,叶阳辞也在这个时候犯了胃疾。
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这次胃疾犯得有多严重——两坛不知名的高粱烈酒,他不知不觉尽数灌入口中,却没能把自己灌到酩酊大醉,更没有令心口撕裂般的痛楚消失。
他告诉自己秦深不会死,他对秦深的能耐深信不疑。
但自从兵部收到飞鸽传书的这半个月来,他夜复一夜地做噩梦,梦见寒夜月光照着尸横遍野,其中一具是秦深。
梦见秦深死不瞑目地仰望夜空,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他放大的、青灰色的瞳孔上。
梦见飞光剑断,裂天弓折,秦深骨折的胳膊向反方向扭曲,临终前仍执着地探进衣襟。
梦见自己伸手入他冰冷的衣襟——摸出了一包沾血的糖。
秦深的尸体说,阿辞,这两年我随身都带着糖,你说放久了不新鲜,我就隔三差五换个种类,你喜欢什么口味?
阿辞,你头晕吗,你吃糖吗?
梦中的自己含着染血的糖,紧紧抱住秦深,与他冰冷青灰的尸体交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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