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折阅放下茶杯:“我已掩盖了二十八年。如今我几尽天年、时日无多,就算他的出身大白天下,世人嘲我晚节不保,又如何?至于大岳国威,在你与叶阳辞手上,坠不了。而楚白,如今能害得了他前程性命的,也无旁人,唯你二人。
“涧川,今日你就给我个准话,将会如何处置他?”
秦深并不急着下决断,而是面沉如水:“纵然是表兄弟,他对我可称不上友善。于公有夺权之争,于私有觎妻之仇,姑母叫我如何轻轻放下?”
秦折阅拍案,震得空茶杯在桌上跳了两跳,铿然翻倒。
“他再怎么为自己筹谋与争夺,也并未对大岳、对你二人造成实质伤害!再说,天日昏暗,争权夺势有错吗?凭什么你争得,他争不得?殊美在前,追逐求偶有错吗?凭什么你追得,他追不得?
“涧川,如今你已胜利在望,为何不能对他多几分宽容仁慈,好让我觉得支持你登基是个正确的决定?”
秦深伸手,捡拾翻倒的杯、盖,在她面前摆放好,重新注入温茶。
“姑母,莫恼。”他冷峻地说,“萧珩虽无大善,亦无大恶。虽有野心与筹谋,但正如姑母所言,亦未来得及危害大岳。我甚至不怪他的夺鼎之举,因为群雄逐鹿,他若能赢,便是天命之人。但我怪罪他觊觎我妻,且是在人家明确表示无意于他的情况下。
“他抢不到,若能就此罢手,我也放他一马。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因求不得而生恶念,想要借延徽帝之手毁掉截云的前程性命!”
秦折阅脸色微微发白。
这半年来,萧珩因叶阳辞始终不肯回心转意,而与他逐渐交恶,乃至利用十皇子中毒案、立储之争陷害对方。这些事虽然萧珩自己不说,但秦折阅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还怀着欣慰之情,觉得她这个犟种儿子终于挣脱情网,不再重蹈她的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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