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你问吧。”叶阳辞温和道。
“——您为何做官?”
叶阳辞眨眼,慢慢笑了笑:“我不说了。就让我身边的人看着,听着,感受着……总有一日,他们会明白。”
韩鹿鸣注视他良久,郑重地说:“待晚生学成归来,也想站在明府身边看一看。只是不知到那时,明府身边是否还有晚生的位置。”
叶阳辞微笑:“‘饮溪先生’的高徒,本官无论何时都虚位以待。”
韩鹿鸣后退两步,伏地行了个大礼:“明府,晚生告辞。”
他抬起身,对目瞪口呆的郭四象说:“阿旒贤弟,愚兄不会耕地,也不会修城,留在夏津无益百姓。愚兄要出发去金华了,饮溪先生在那里等我。你帮我向我祖父说一声——茸客不肖,不能使韩家得偿所愿,从今往后,韩家只当没有我这个子弟。”
他起身,抖了抖身上透薄纱衣,展臂吟道:
“我无青云志,
安用登麟阁。
何如身化鹿,
负日照山河。”
打开房门,韩鹿鸣衣袂当风,翩然离去。
郭四象望着他背影远去,最终吐了口长气,怅然道:“我就知道,这家伙总有一日要离开韩家,离开夏津,但不想这一日来得这样早。”
叶阳辞斟了两杯酒,自取一杯,向门外举起:“为扶游公子饯行。”
郭四象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像被骤雨洗礼过似的,看向叶阳辞的眼神里,萌动的少年情思隐匿了,逐渐生出坚定与深邃的意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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