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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么想的话,杨倪林应该是被赎了身,但娘亲那会儿转头去忙了漕帮的生意,恰逢突变,就把人顺手塞书院里避难,之后八成是给忘了。
沈溪年总不能告诉杨倪林他是被忘了,组织了一下措辞,合拢折扇打在手心,面带微笑,语气真诚道:“我知道杨先生,娘亲与我提过的,只是过去太久,方才一时间着实没能想起来,冒犯之处,还请杨先生见谅。”
被赎身了就是清白身份,又是书院的学子,沈溪年当然不会因为杨倪林的如实以告而看低对方。
杨倪林眼睛一亮:“谢、谢夫人她,提起过我吗?!”
阿这。
提起过就有鬼了……
沈溪年的良心痛了一下。
但生意人嘛,说话装三分还是很简单的。
沈溪年拱手道:“娘亲多有要事要忙,对杨先生多有怠慢,溪年在此给先生赔个不是……”
杨倪林大惊失色,连忙在沈溪年弯腰之前把人扶正了:“万万不可!!!您是主家,身份贵重,怎有赔礼的道理!”
那样下意识的惊慌抗拒是装不出来的。
沈溪年瞅着杨倪林半晌,懂了。
这杨倪林……别管是否存着私心,或是别的什么算计,但此时此刻,他是真心实意把自己当做谢家的人,并且,是真的很想跟在沈溪年身边。
不过到底想跟着报恩、出人头地还是想着能偷看一眼心心念念的恩人,那便仁者见仁了。
之前对沈溪年说的那番话,八成是因为打听过谢惊棠从前的那段姻缘,的确是处于爱屋及乌的好心,想劝沈溪年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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