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年十分坚持地回去内间,把衣裳重新好好穿戴整齐,这才和裴度一起走出房门。
裴度手中握着一杆竹骨灯笼,他走的很稳,灯笼溢出的暖色光晕也稳稳笼罩在他与沈溪年的身前。
祠堂在裴府东北侧,府中本就没什么人,祠堂在裴家更是有种被刻意弱化的趋势,沈溪年除了刚来裴府熟悉府中院落时大概进去过外,平日并未来过这边。
“小心,台阶滑。”
裴度停下脚步,侧身轻轻握住沈溪年的手腕,灯笼的光恰好落在他眼底。
沈溪年有些忐忑的心因为裴度这一抓,反而落定下来。
裴度看他,忽而一笑:“怕不怕?”
沈溪年摇头,实话实说:“不怕。”
他其实没去过祠堂。
沈溪年生来记事,从前在镇国侯府的时候,因为他的身体和批命不好,沈明谦总是借口孩子还小害怕冲撞,逢年过节祭祖从未让沈溪年去过。
后面跟着谢惊棠回了金陵,祠堂阴寒僻静,谢惊棠是真的担心沈溪年的身体,便也没让他进去过,只在祠堂外敬香磕头。
所以,这是沈溪年第一次真正进去祠堂。
还是国公府这样高门大户的祠堂。
但他也是的确不怕。
转过抄手游廊,裴家祠堂便在月色里显露出完整轮廓。
祠堂正门口上,“裴氏宗祠” 四个鎏金大字直直撞入沈溪年的视线里。
左右廊柱上挂着副暗红色木刻楹联,上联 “世笃忠贞传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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