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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指了指段天涯脚下那片颜色略新的泥土,语气平静得可怕:“你脚下踩的这片,颜色新鲜些的,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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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片,是柳生但马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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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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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涯如遭雷击,猛地低头看向脚下那片尚且湿润的污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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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絮……那个当初给他和雪姬来回传信的小姑娘……竟然……竟然化作了这满地污浊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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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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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杀气,眼睛发红:“国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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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激动,不要出剑,出剑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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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背负着双手,悠然背对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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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东瀛小鬼子罢了,既然敢窥伺神州,就要有把命留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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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涯,首先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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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抗日的份上,才给你的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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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涯的手死死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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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陆九渊悠然转身、毫无防备的背影,胸中杀意如沸,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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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死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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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生飘絮……那个记忆中清冷又带着一丝羞涩的小姑娘,那个前几日过来暗杀他,却舍不得下手,那个跟雪姬有七八分的相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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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竟连一具全尸都未曾留下,化作了他脚下这片浸染泥土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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