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子归家

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根烟，火星在暮色中一明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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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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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脚上是一双沾着泥点的解放鞋，脸上的皱纹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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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许易，他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接过了许易手里的行李箱，轻松地甩上了皮卡的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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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父子俩没有一句交流，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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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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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东拉开副驾驶的门，自己则绕到另一边，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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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发出一阵拖拉机般的轰鸣，晃晃悠悠地驶上了回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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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上到村里，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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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田野和山林，没有路灯，只有皮卡的车灯在前方劈开一小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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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石子路，扬起一阵阵的灰尘，呛得人想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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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看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那些低矮的土坯房，那些荒芜的田地，那些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轮廓，此刻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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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和他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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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至比他记忆里还要破败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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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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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东目视前方，突然开口，声音被发动机的噪音衬得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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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什么？”许易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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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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