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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竟然被这个呆板无趣的“夫子”翻到了,他必定又要冷嘲热讽一番。
沈青棠暗道失策。
可她也不曾想到,他会主动到她的位子上东翻西找。
素日里她有了不认得的字儿,张口请他来也是不来的,皆是她捧了书走过去询问。
“今儿不是告假了?”他恍若只是隨手从地上捡起一本不知名的书,將其置於案几上,便直起身回到了自己的长案后。
这人嘛,一旦严苛久了,偶尔通融那么一次,便会叫你觉得他是个好人。
沈青棠如今便是这种感觉,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带杂书的事轻描淡写地揭过,面上的笑意都真挚了几分。
“这不是念著爷办差辛苦嘛,特地给爷送些小食来。”
她轻快地走进来,討巧地將炙肉和杨梅渴水放在他手边,又將他面前的公文移走。
赵渊垂眸瞧著她动作,云鬢上垂掛的两只银铃叮铃铃地在他跟前乱晃,惹得他总忍不住往那儿瞧。
许是如今暮靄沉沉,饶是屋子里点了灯,视线却也不好。
她弯著腰欲要將他的笔墨移开些,却不曾想用力过了头,砚台翻到了案几前头。
“唉?”她急急忙忙伸手去捞,膝盖却又撞到了长案,身子一软便要往前栽去。
隨著“哐当”一声,那砚台便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地上,漆黑的墨汁洒了一地。
赵渊蹙眉,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软腰:“无妨,明儿金影自会收拾。”
沈青棠站定,有些羞答答地垂著头:“都怪玉奴笨手笨脚的,爷不生气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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